广式小香肠

[写在前面]：很抱歉更新时间拖得那么长嗷呜

狂风凛冽，北风呼啸。

我站在远古的诺德遗迹前，耳畔的风带来神庙里尸鬼的咆哮。我的牙齿因为寒冷而开始打战。我给自己加了一个保暖术，看见旁边拉奥苍白的脸，也顺手丢了一个给他。

他报以一个微笑。

“所以……我们要进去了吗？”

我问他。

“是啊，”他看向前方脊骨一般的伟岸岩石建筑，白色的哈气从他口中冒出，“在那些我所看到过的古老传说里，这样的地方代表着不详。”

他接着说：“或者，勇者的试炼场。被选中的英雄最后活了下来，他们在墓穴的最深处找到暗门逃出；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变成了尸体——或者，尸鬼。”

他看到我发了个抖，咧开嘴笑道：“怎么，马科里奥，你害怕尸鬼吗？”

我斜着瞅了他一眼：“是天气。”

我不害怕尸鬼，一点也不。我在帝国学院的日常任务就是被派去清理北方高寒地区的僵尸和怪物们。

“那就太好了”，他又打了个哆嗦，但很快被他以一个飞快的笑容掩饰过去。我跟在他后面迈入那扇敞开的石门，眨了眨眼。

“其实你怕尸鬼吧。”

我抱着胳膊走在他后面，不怀好意地笑着。

“啊”，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又耸了耸肩，接着强行岔开话题，“哈！那里居然有一瓶药水！”

他跑到一个犄角里刨出来一瓶魔法药剂，又跑回来塞进我的包里（“我是一个实习魔法师，不是一头驴”我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但被他笑眯眯地忽略了）。

墓穴大厅的穹顶极高，有一群强盗背对着我们坐在不远处的篝火前。我悄悄举起双手，做出攻击的准备。强盗在天际省是最令人憎恶的存在之一，他们大概可以和尸鬼与寒霜蜘蛛一起并称为不折不扣的毒瘤。

我的雇主示意我跟在他后面，半蹲着偷偷潜行过去。当他的钢剑挥到其中一个强盗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紧跟着放了两团火球出去。烧焦皮肉的味道和惨叫声蔓延开来，我皱起眉头，余光看向拉奥，他拿剑的双手不见一丝颤抖，手中的剑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这令我有点吃惊。他比我想象中的厉害些。

而当他在火旁拭去剑上的血迹，向我转头一笑的时候，我冲他吹了声口哨。

他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十分……让人移不开眼。

********

 

寒落山峰这座巨大的诺德墓穴深处有比我想象中还要多的危险。

当我迅速用闪电击飞拉奥身后一个想要偷袭他的尸鬼时，我觉得大门口那些强盗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们进来多久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感谢。我掏出随身的矮人怀表看了看，“大概三个小时。”

我的雇主点点头，“龙石的所在地——也就是最后的墓室应该不远了。”

我们说着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而在那条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间两边雕刻着浮雕的拱形大厅。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那是诺德传说中的故事大厅。

“法仁加如果在这里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我小跑过去贴在那些浮雕上细细地查看，那面墙上记录了古诺德人抗击巨龙的故事，“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被认作是一个虚构的神话。”

拉奥也跟在我身后，学着我的样子抬头看着这些浮雕。

“这是……龙？”

“龙。”我简短地一点头，“看，龙灭亡的证据。”

我的手指向浮雕中的最后一幅，那里，古老的卷轴打开，曾经的世界吞噬者被吸入异时空。

“哦……”他眨了眨眼，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过去。

我看见他向尽头的谜语门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在意，如果没有相应的龙爪钥匙的话是无法——

“轰——”

沉闷的声响从那个位置传来，我一脸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我的雇主站在一扇开启的门前对我微笑着。

“我似乎，还没有失忆太多。”他事后这样解释道，“有可能我以前是个盗贼什么的。”

可是再高明的盗贼也打不开这种古老的诺的装置，我无声地反驳道，即使是裂谷鼠道大酒壶里那群公会的人也不能。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扇门后的场景吸引了过去。

它和我们走过的任何墓室都不一样——它更像是一座山洞，不，花园，或者是山峰——之类的。一条瀑布从顶上的洞口处流下来，到处立着溶洞般的钟乳石——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它的正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弧形石板，上面用龙语刻成的文字在闪闪发光。

拉奥走上前，四周隐隐响起了喧嚣的声音，像是战场上的战号，又像是无数人聚在一起的呐喊声。我的耳膜被震得发疼，看向拉奥，他却神色如常。

我咬咬牙跟上他，我看见他把手伸向那块巨大的石板，脸上带着迷惑和某种恍然大悟混合的表情，那一瞬间，洞穴里风起云涌，铿锵有力的古诺德战号在我耳边响起，一缕缕灵魂一样的东西从石板上升腾起来，我眼前飞快地略过无数画面，战火，剑，被烈焰烧焦的尸体，最后是——龙。

又是龙。

我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肩膀上便被搭上一只手，拉奥看着我的眼睛，他看起来很开心：“马科里奥，我好像获得了一种能力。”

他放开我，转身朝向另一个地方：“你看。”

他深吸一口气，看样子下一秒便会大吼一声。可就在他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变故发生了。

我们身后传来石板落地的声响，然后是骨骼碰撞的清脆声音，我转头，看到后面的石棺被打开，从里面站出来一个尸鬼，我对上它幽蓝发亮的双眼，暗道一声不好。

“尸鬼大君……”我小声道。